沈时烬的脚步在玄关处顿住。
他望着玻璃门上自己模糊的倒影喉结动了动。
窗外的雪粒子打在玻璃上像极了三年前那个雨夜宴晚浑身湿透站在楼下时睫毛上挂着的水珠。
那时他从楼上望下去只觉得她像极了宴昭——宴昭最讨厌淋雨每次下雨都要他撑着伞去接。
可此刻他突然想起这三年里宴晚从未要求过他撑伞。
她总是自己带着折叠伞或者在雨幕里走得很慢发梢滴着水却依然挺直脊背。
“晚晚......”他转身时羽绒服下摆扫过门框带起一阵冷风。
宴晚正低头整理设计稿银杏叶裙胚在工作台铺开金线绣的叶脉在落地灯的光晕里泛着暖光。
她发间的银杏发夹闪了闪映得眼尾的泪痣像颗被揉碎的星子。
沈时烬喉间发紧一步一步走过去皮鞋跟叩在大理石地面上的声音比心跳还响。
当他的影子笼罩住她时宴晚刚好拾起最后一张设计图——那张他方才发现“晚”字的草图银线绣的小字在她指尖发亮。
“你以为我真的在乎你的才华?”他的手指突然扣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我只是不想再失去‘她’!” 这句话冲出口时他自己都被吓到了。
胸腔里翻涌着滚烫的羞耻与恐惧像被人当众撕开了最见不得光的伤口。
三年来他用冷漠和羞辱筑成的高墙轰然倒塌露出底下最真实的慌乱——他怕宴晚真的会走怕自己又要重蹈覆辙像失去宴昭那样失去她。
宴晚的手腕被攥得生疼。
她抬头看他目光平静得像是看一个陌生人。
沈时烬这才发现她的眼睛里没有他惯常见到的隐忍或期待只有一潭深不见底的静水。
“松开。
”她轻声说声音像一片落在雪地上的羽毛轻却有力。
沈时烬的手指微微发抖。
他想起三天前在巴黎高定时装周她站在聚光灯下谢幕裙摆扫过红地毯的样子;想起上个月母亲透析时她坐在病房里给老太太读《飞鸟集》阳光透过窗户落在她发顶;想起昨夜他加班到凌晨推开公寓门时玄关的暖光里她蜷在沙发上打盹脚边是给母亲织了一半的羊绒围巾。
原来这三年里他早已把“宴昭的影子”和“宴晚”的轮廓揉成了一团。
可此刻她的手腕在他掌心里温度比三年前那个雨夜更凉却分明是独属于宴晚的温度。
“我不是她也不会是任何人的影子。
”宴晚轻轻一挣他的手竟自己松了。
她退后两步站到窗边雪花在她身侧纷扬“你可以恨我但别再用爱来惩罚我。
” 沈时烬的呼吸在冷空气中凝成白雾。
他望着她被雪光映得发亮的侧脸突然想起三年前签契约那晚她站在他办公室里说“只要你救我母亲我可以当她”时也是这样的侧脸——那时她的眼睛里有光是困兽的光。
而现在那光灭了。
门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小林攥着对讲机的手沁出冷汗。
他在走廊里站了十分钟透过虚掩的门缝看见沈总发红的眼眶看见宴小姐平静的脸听见那句“我不是她”像一把刀精准地剖开两个人的伪装。
他想起上周宴晚来保安室调监控说工作室丢了设计稿;想起赵主编昨天特意交代他最近要多留意顶楼工作室的动向;想起方才宴晚递给他的保温杯还温着她亲手煮的姜茶。
对讲机里传来同事喊他巡逻的声音。
小林最后看了眼门内的两个人——沈时烬像被抽走了脊骨缓缓蹲下去捡散落的设计稿;宴晚望着窗外睫毛上落了层细雪像沾了霜的银杏叶。
他摸出手机快速按下几个键。
监控室的备份文件传输到赵晨邮箱时他听见门内传来纸张摩擦的声响还有沈时烬低哑的、带着哭腔的“对不起”。
小林把对讲机别回腰上转身走向楼梯间。
他知道有些伤口必须见血才能愈合有些债必须清算才能放下。
而他能做的就是把该留的证据交给该交的人。
工作室里沈时烬的指尖抚过设计图角落的“晚”字。
银线绣的笔画有些地方起了毛像是被反复摩挲过。
他想起这三年里每次他说“你和她真像”时她总是垂着眼帘不说话;每次他把宴昭的旧物丢在她床头她总是默默收进衣柜最底层;每次他在她设计稿上批注“不够像”她就会在深夜偷偷修改然后在角落藏一个小小的“晚”。
原来她早就给自己留了退路。
原来她从来都不是谁的影子她只是借了他的屋檐躲雨等雨停了就要带着自己的光走向属于自己的晴天。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
宴晚的手机在工作台震动是赵晨发来的消息:“监控备份已收到。
”她望着屏幕上的提示轻轻按灭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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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宴晚照不尽沈时烬第107章 我不是任何人的附属来源 http://www.ciuzny.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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