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物是他在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药店买的。
非处方安眠药旁边摆着几种提神醒脑的含片和口服液。
他选了一种据说能抗疲劳的成分列表冗长名字拗口。
说明书上写着副作用可能包括心悸、头晕。
他拧开瓶盖喝了一口。
液体粘稠带着人工香精的甜腻和强烈的苦涩后味。
那天晚上他平躺在床上没有关灯。
天花板上的吸顶灯散发着稳定的白光有些刺眼。
身体的疲惫像潮水般一波波涌来试图将他拖入沉睡。
但大脑里仿佛有一根细钢丝被绷紧了药物在血管里制造出一种虚假的清醒混合着焦虑形成一种奇异的亢奋状态。
眼皮沉重但闭不上。
耳朵异常灵敏能听到冰箱压缩机启动的轻微嗡鸣水管里水流过的细微声响甚至自己血液流动的沙沙声。
时间缓慢爬行。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他几乎要对抗不住睡意意识开始模糊的边缘那声音又来了。
先是一丝微弱的气流扰动像有人轻轻推开了并不存在的门。
然后悉悉索索的低语如同预演过无数次准时响起。
这一次声音清晰了很多。
不再是无法分辨的杂音。
他能听出是两个声音的交织一男一女低沉而急促。
“……必须快了……”是那个男声干涩带着一种不耐烦的焦躁。
是父亲的声音但扭曲了去掉了所有平日里的温和与迟缓只剩下冷硬的棱角。
“……药量……不好掌握……”女声是母亲的但同样陌生尖细像金属刮擦“……上次就差点……” 药量?陈见深的心脏猛地收缩了一下。
他想起母亲每晚雷打不动端给他的那杯温水。
说是安神。
“……不能再失手。
”男声打断语气斩钉截铁“……他起了疑心……今天没喝那水……” “……看见他买药了……”女声带着怨毒“……小畜生……精得很……” 陈见深全身的血液似乎瞬间冻住了。
四肢冰凉。
被子下的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床单。
小畜生? 这是在说他? “……明天……等他彻底睡死……”男声压得更低但其中的恶意几乎要溢出来“……用枕头……干净……” “……柜子里的绳子……备用……”女声补充声音里甚至带着一丝诡异的兴奋“……处理掉……老地方……” 用枕头。
绳子。
处理掉。
这几个词像冰锥一下一下凿进陈见深的耳膜凿进他的脑海。
他们在计划杀他。
用枕头闷死他或者用绳子勒死他。
就在今晚或者明天。
在他“彻底睡死”之后。
策划者是……他的父母。
那个每天给他做饭、问他睡得好不好的母亲。
那个看报纸、评论新闻的父亲。
巨大的荒谬感和冰冷的恐惧攫住了他。
胃里一阵翻搅喉咙发紧。
他必须做点什么。
不能再躺在这里像待宰的牲畜一样听着别人讨论如何处决自己。
他猛地吸了一口气积聚起全身的力气。
药物的作用还在身体的疲惫和精神的强制清醒激烈对抗着。
他发出一声嘶哑的、不似人声的低吼用尽所有意志力驱动沉重如石的身体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动作太大带起一阵风。
床头柜上的空水杯被他的手肘扫到“哐当”一声掉在地板上滚了几圈停在墙角。
他剧烈地喘息着胸口剧烈起伏眼睛因为突如其来的光线和极度情绪而刺痛。
他看向床前。
就在那里距离床沿不到一米的地方站着两个人。
穿着熟悉的居家服。
父亲穿着那件洗得发白的灰色汗衫母亲穿着碎花睡衣。
他们脸上的表情凝固在一种极致的、毫不掩饰的恶毒上。
嘴唇还保持着刚才低语时的微张状态眼睛像两口深井里面翻涌着陈见深从未见过的、针对他的憎恨和杀意。
这表情只维持了一瞬间。
几乎在他坐起身、水杯落地的同时那两张脸上的恶毒如同潮水般退去速度快得让人怀疑刚才是否是幻觉。
父亲皱起眉脸上是惯常的、略带严肃的关切:“见深?怎么了?做噩梦了?” 母亲则快步上前弯腰捡起地上的水杯语气带着责备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你这孩子睡觉也不安稳吓死我了!是不是太累了?” 他们的声音表情动作都恢复了“正常”。
无缝衔接毫无破绽。
仿佛刚才那充满杀意的低语那恶毒的眼神都只是陈见深极度疲惫和药物作用下的又一个噩梦。
陈见深张着嘴喉咙干得发不出声音。
他死死地盯着他们目光从父亲“关切”的脸移到母亲“责备”的脸上。
太正常了。
正常得令人毛骨悚然。
“我……”他艰难地发出一个音节声音嘶哑“……听到声音。
” “什么声音?”父亲问语气自然“我跟你妈刚起来上厕所听到你这边有动静过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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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一天一个诡异小故事第2章 无声之域来源 http://www.ciuzny.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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