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今大商之主帝辛子受将于农历三月十五亲入娲皇宫进香的消息早已不胫而走。
佳节将至普天同庆。
姬旦入得城中举目望去但见市井斗民奔走相告贩夫走卒张灯结彩就连这倒春寒刮来的阵阵刺骨寒风似也柔和不少。
城内御道宽阔笔直姬旦与王叔子干的马车并驾齐驱前者护卫之人自是将军武吉而后者牵马之人则是那从头到尾都沉默不语的朝歌驻守张奎。
姬旦掀起窗帘侧头看去但见这腰挎两柄断刀满头灰白长发在这寒风侵扰之下沸沸扬扬的张奎正值而立之年自右眼角末端斜至嘴角一道狰狞伤疤在这散乱发丝的遮盖之下若隐若现。
似是察觉到姬旦视线侵扰正为王叔子干牵马步行的张奎突然扭过头来! 那双不含有任何情感夹杂绝不是人类所能拥有的眼睛当中有的只是冷漠与无视。
就像是一头雄壮的大象绝不会因为路边蚂蚁的观望与揣摩就会停下自己远行的脚步。
张奎注意到姬旦右手虎口以及指肚上边磨出来的老茧那是用刀之人才会遗留下来的特殊痕迹。
渺小的蚂蚁举起一块同样渺小的石子无声宣告着自己的强壮与强大。
可落在大象眼中也就仅此而已甚至还有些可笑。
这西伯侯姬昌的四公子也是一位用刀之人? 可也就只是这样了。
张奎收回目光。
一旁姬旦默默放下窗帘。
两手交错擦掉掌心冷汗。
所谓鹰视狼顾莫过如此! 一人杀五岳果真不是泛泛之辈! 马车穿梭于往来的人潮当中最后在这特设的馆驿门前停住脚步。
当今王上帝辛子受进香之事至关重要具体流程布置事无大小皆由王叔子干亲力亲为眼下盛会将至更是容不得有半点闪失今日能抽空迎接西秦雍州使团一路作陪送至馆驿已是极限。
忙到焦头烂额的王叔子干向姬旦辞别离去为表歉意定于盛会结束之后于府邸当中大摆筵席替后者接风洗尘以尽自己地主之谊。
二者又是一番客套推辞之后姬旦这才勉为其难答应下来。
—————— 如今天下九州除大商之主外当属麾下四大诸侯最为势大。
起避嫌之用按照四大诸侯辖境位置于朝歌城外围东西南北方位特设四处馆驿。
专属于西秦雍州的馆驿虽仅有三层但占地面积颇大。
其中第一层专门安置随行使者护卫第二层用于安置普通眷侣家臣而这第三层则是用于安置身份最为尊贵的使团代表。
在这馆驿周围更有专人负责把守于此倒也算得上是清净雅致。
而这馆驿主事之人是一位精瘦的汉子从王叔子干手中接过重任的他自是不敢怠慢半分早就备好了酒菜又腾足了客房只等姬旦一行人大驾光临。
席间精瘦汉子端茶倒水夹菜劝酒三寸不烂之舌是能说会道一连串风趣幽默而又不伤大雅的俏皮话逗得一群糙汉子是哈哈大笑捧腹不已。
就连被王叔子干忽视以至于心情郁闷的姬鲜脸色都稍稍缓和几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只觉吃了个肚圆的众人哈欠连天。
月余以来长途跋涉舟车劳顿积攒下来的疲惫之意可想而知。
此刻酒足饭饱长期紧绷的心弦随之放松这倦意就如同洪水猛兽般排山倒海而来让人根本招架不住。
自视甚高的三哥姬鲜兀自离席而去在精瘦汉子的指引下朝三楼客房走去。
姬旦见状附在将军武吉耳边低语几句叮嘱他负责侍卫休整一事后者闻言点了点头悄然离去。
待宴会彻底结束众侍卫已然睡下姬旦这才起身回房。
兄弟二人同在三楼且客房仅有一墙之隔。
在姬鲜那抑扬顿挫连绵不绝的鼾声当中姬旦看向早就被将军武吉放在桌案之上一具质地细密均匀纹理细如牛毛轻嗅几下隐有暗香扑鼻而来正面更是阳雕一幅栩栩如生的凤凰展翅图的木匣。
这乃是母亲太姒在临行之前交予自己的东西叮嘱他一定要等到了朝歌才能打开。
姬旦闭眼伸手细细摸向木匣上边的纹路。
———————— 时间回到去年冬天。
西伯侯姬昌紧急将长子姬考、次子姬发、三子姬鲜等人召回西岐。
议事正厅当中气氛有些严肃沉闷。
母亲太姒将密信传阅于兄弟几人然后开始说起自己的见解。
“此事有三怪。
” 太姒竖起一根手指。
第一写信之人奇怪。
首相商容与王叔比干同为三朝元老肱骨之臣门下弟子若干其中不乏已经在朝中担任重职要职的角色色。
但因为此二人常在政见之上观点不一导致双方党派争论不休二人势如水火不相往来已有十数年之久此事朝野遍知。
但如今在一封密信之上居然同时拓印了他们二人的私人印章!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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