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岸站在司法大楼的地下走廊手里攥着雷达信号的确认回执。
纸张已被他捏得有些褶皱但字迹仍清晰可辨。
法官刚才的话还在耳边回响——东礵岛那晚的两次雷达扫描方向正对闽渔1607号最后的位置。
信号特征与陈天豪货轮的导航雷达完全一致。
他没有说话也没有动只是默默将文件塞进防水袋拉好外套拉链。
“走。
”他说。
陈小满跟在他身后算盘挂在手腕上轻轻晃了一下。
她没问去哪脚步却始终没落下。
周大海扛着鱼叉走在最后胶鞋踩在地砖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技术员提着设备箱快步跟了上来。
气象局档案室在另一栋楼的三楼。
走廊狭窄灯光忽明忽暗。
门没锁陈岸一推就开了。
房间不大两侧立着铁皮柜柜面贴着泛黄的标签年份从1950年起依次排列。
1983年的那一格有些卡滞拉开时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找八月。
”陈岸说。
技术员放下箱子打开笔记本电脑接入单位内部系统。
陈小满走到柜前手指沿着文件夹滑动忽然停住。
“哥这个。
” 她抽出一本硬壳日志封皮上写着“南洋区气象观测记录 1983”。
翻开第一页日期是八月一日。
她继续轻翻动作极缓。
“八月十五……”她低声念出“最大阵风十四级浪高超过九米全港禁航所有船只强制回港避风。
” 她用算盘珠压住那一页抬头看向陈岸。
技术员那边也有了结果。
屏幕上跳出一条红色提示:“1983年8月15日无外勤记录气象站全员留守近海作业全面中止。
” “系统标记为红色警戒日。
”技术员说“当天无人出海也无任何海上文书备案。
” 陈岸点头。
他走向窗边的桌子打开声呐仪插入存储卡调出海底探测数据——那是打捞沉船时同步记录的原始气压与风速曲线。
投影亮起三条曲线并列呈现:一条来自气象站手写日志一条是系统自动采集第三条则是声呐仪捕捉到的沉船前最后一刻传回的信息。
三组数据完全重合。
风速峰值出现在凌晨一点零七分气压骤降海浪高达九点二米。
那一刻闽渔1607号正在下沉。
“那天别说签字了。
”周大海靠在门边声音低沉“我叔的船都被掀翻了锚链断了三根。
那种天气谁还能上船?签什么协议?” 没人接话但气氛已然改变。
陈岸关掉投影收起声呐仪。
他取出打印好的气象报告共三份每份都盖着红章。
他仔细核对编号确认无误后一一装入密封袋。
“备份好了。
”技术员说“一份交给法院指定接收人另外两份我们留存。
原始数据已拷贝三份硬盘加密完成。
” 陈岸点头将其中一份递给技术员。
“你送去登记台当面交值班法警签收单拿回来。
” 技术员拎包离开。
房间里只剩他们三人。
陈小满坐在桌边手指无意识地拨动算盘珠。
噼啪一声在寂静的屋内格外清晰。
“哥。
”她说“他们写八月十五签协议是想让人以为那天天气正常能办事。
可那天连灯塔都灭了。
” 陈岸看着她未语眼神却柔和了些。
他知道妹妹记得清楚。
那年她尚未出生但父亲的日记里写过母亲常说那一夜整个渔村的人都没睡听着如海啸般的风声只盼天亮。
如今有人想用一张纸抹去那一夜的真实。
“日期不对。
”陈岸开口“纸不对墨不对时间也不对。
整件事从头到尾都是假的。
” 周大海走过来把鱼叉靠墙放稳。
“你知道最可笑的是什么?”他冷笑“赵有德在庆功宴上说协议是八月十五签的他还‘亲眼看见’。
可那天他根本不在码头他在镇上喝酒醉得不省人事。
” “有人替他圆谎。
”陈岸说“钱万三写的证词马明远改的档案一层一层把假的变成真的。
” “但现在。
”陈小满把算盘往桌上一放“我们把日子给掰回来了。
” 技术员回来了手里拿着签收单。
“交了。
法警说法官已经看过材料明天开庭直接进入质证环节。
” 陈岸嗯了一声将最后一份文件放进胸口内袋。
他拉上外套朝门口走去。
走廊的灯仍在闪烁但他们已习惯。
脚步声在空荡的楼道里回响渐行渐弱。
电梯厅在前方灯光明亮。
金属门紧闭数字显示在一楼。
他们走过去站定。
陈岸抬手看表。
十点五十七分。
离明天开庭还有六十三分钟。
技术员站在他身旁低声说:“这次没人能翻案了。
” 陈岸没回应目光只盯着电梯上方的数字。
它从1跳到2再跳到3。
门开了。
里面站着一个穿灰衬衫的男人抱着一叠文件。
他看到他们顿了顿侧身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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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签到渔村我靠系统逆袭成海王第203章 日期证言来源 http://www.ciuzny.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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