积雪在开春的暖阳里慢慢消融山林间渗出湿漉漉的绿意。
抗联营地随着冻土松动渐渐舒展了紧绷的气息——战士们趁着化雪前的空档修补枪械炊事班在背风向阳处垦出小块菜地连小梅都跟着通讯兵学认简单的旗语小脸上沾着泥点却笑得亮堂。
陈青山正蹲在溪边擦拭毛瑟枪手指在冰冷的溪水里冻得通红。
他仔细地清理着枪膛内的积碳每一处零件都被他擦拭得锃亮。
这把毛瑟枪跟随他三年有余枪托上已布满深浅不一的划痕其中一道最深的刻痕记录着去冬最惨烈的那场战斗。
“青山手都冻僵了还不歇歇?”老赵头提着个破铁壶走来壶嘴里冒着热气“喝口姜汤暖暖身子这是小梅那丫头刚熬的。
” 陈青山接过铁壶抿了一口。
辛辣的姜汤顺着喉咙滑下带来一丝暖意。
他望着远处正在垦地的炊事班战士忽然问道:“老赵咱们还剩多少粮食?” 老赵头脸上的皱纹更深了:“省着吃还能撑半个月。
化雪后山路好走些我打算明日带几个人去挖些野菜。
”他叹了口气“伤员们需要营养小梅那孩子最近又瘦了……” 正说着林晚秋从林子里走出来。
她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棉袄袖口处打着整齐的补丁手里捏着片刚抽芽的杨树叶。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在她清瘦的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刚收到山下的消息”她的声音比冬日里清亮了些但依旧带着疲惫“日军最近在往长春调兵蒙江周边的巡逻少了大半。
”她将那片嫩绿的树叶递给陈青山“你看春天真的来了。
” 陈青山接过树叶指尖摩挲着叶脉清晰的纹路:“调兵?是要放弃蒙江了?” “不像。
”林晚秋摇了摇头目光投向远方。
她将树叶轻轻放在溪水里看着它打着旋漂远“听说长春那边抓了批学生好像要押去奉天做劳工。
杨将军让我们带个小队下山查查顺便看看能不能接应几个出来。
” 陈青山注意到她说话时左手一直按在右肩上那是去冬受伤的地方。
虽然伤口已经愈合但每逢阴雨天还是会作痛。
他沉默片刻道:“你的伤还没好利索这次我带队去就行。
” 林晚秋却笑了那笑容让她的脸庞顿时明亮起来:“怎么嫌我拖后腿?别忘了上次是谁把你从雪地里背回来的。
”她的笑声戛然而止似乎意识到提到了不该提的事。
两人同时沉默溪水哗哗地流淌带走那片嫩绿的杨树叶。
三日后深夜陈青山带着五名精锐战士潜伏在长春城郊的铁路道口。
月光如水把铁轨照得泛着冷冽的白光。
远处的汽笛声闷沉沉地滚过原野像一头蛰伏的巨兽在低吼。
林晚秋趴在土坡后举着望远镜观察。
她的侧脸在月光下显得格外苍白但目光却异常锐利。
“来了”她低声道将望远镜递给陈青山“第三节车厢窗户被木板封死了只留了几道缝透气。
” 陈青山接过望远镜看见车厢缝隙中偶尔闪过的苍白面孔。
那是一张年轻的脸不会超过二十岁眼睛里盛满了恐惧与希望。
他放下望远镜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枪托上的刻痕。
“学生应该就在这趟车上。
”林晚秋检查了一下手中的勃朗宁手枪“下一站是小站只停十分钟换车头是我们动手的机会。
” 小站的灯光昏黄得像随时会熄灭两个日军哨兵抱着枪靠在站台柱子上打盹。
陈青山带着两人悄无声息地绕到火车头后面匕首在月光下闪过一道寒光。
他示意两个战士分别警戒自己则俯身靠近车厢连接处。
冰冷的金属挂钩在夜色中泛着寒光。
陈青山屏住呼吸匕首精准地挑开挂钩的插销。
就在这时一个哨兵突然动了一下嘟囔着梦话。
陈青山立即伏低身体心跳如擂鼓。
幸好那哨兵只是翻了个身又继续打盹。
另一边林晚秋和另外两名战士已经摸到车厢旁。
她示意战士用铁棍撬开木板缝自己则贴近缝隙低声道:“抗联的!要走的跟我们来!” 车厢内先是一阵压抑的骚动接着几双苍白的手扒住了板缝。
一个戴眼镜的年轻人探出头来镜片后的眼睛因恐惧而睁得很大但声音却出乎意料地坚定:“我们跟你们走!” 突然一名哨兵被惊醒枪声骤然炸响。
子弹击中铁轨迸出耀眼的火花。
陈青山立即还击精准地命中那名哨兵。
他大声喊道:“按计划撤退!往林子里撤!” 混乱中那个戴眼镜的年轻人踉跄着跑下车厢其他学生也跟着惊慌失措地跳下来。
林晚秋一边开枪掩护一边催促学生们往树林方向跑。
子弹呼啸着从她耳边飞过她能感觉到灼热的气流擦过脸颊。
“快!快!”陈青山拽着落在最后的年轻人往暗处躲子弹擦过他的耳际留下灼热的痛感。
他能闻到火药味和年轻人身上的汗味混合在一起听到自己粗重的呼吸和学生们惊恐的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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