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如同燎原的野火带着县衙朱印的灼热瞬间席卷了赵家集更以惊人的速度向周边村镇蔓延。
当那盖着鲜红大印的告示被牢牢贴在村口歪脖子树上时整个村庄仿佛被投入了一颗巨石激起的波澜久久难以平息。
然而最大的震荡却发生在丰女村的荆棘壁垒之内。
起初是死寂。
快嘴刘连滚带爬、语无伦次地将消息带回来时窑洞前忙碌或发呆的女户们仿佛被施了定身法。
王嫂子正用未受伤的手艰难地拧着湿布准备给赵小满擦拭额头听到话语布巾“啪嗒”一声掉进水盆溅起一片水花。
张寡妇拄着铁锄目光原本望着虚空此刻却猛地聚焦胸膛剧烈起伏。
柳绣娘手中的藤条滑落在地。
孙巧儿抱紧了怀里的账本指甲无意识地抠进了封面。
赢了? 不是逼退恶吏不是暂时妥协而是…白纸黑字朱红大印…赋税…平等? 这几个字如同天外梵音过于震撼以至于她们的第一反应不是狂喜而是巨大的、近乎麻木的难以置信。
长久以来被压弯的脊梁似乎还无法立刻挺直承受这份突如其来的“平等”。
短暂的死寂之后是细微的、压抑的啜泣声。
王嫂子第一个哭出声来。
她没有嚎啕只是肩膀剧烈地颤抖着泪水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冲刷着脸上的泥污和旧日伤痕。
她看着自己包扎着、依旧疼痛的手腕看着地上那盆清水看着周围一张张同样饱经风霜的脸哭声里包含了太多太多——是半生拳脚下的屈辱是眼睁睁看着女儿被卖的绝望是黑夜里无尽的恐惧更是今日公堂之上撕开伤疤的剧痛与此刻…这轻飘飘却又重逾千斤的…公道! 她的哭声如同引信瞬间点燃了所有人积压的情绪! 张寡妇浑浊的老眼里也溢出了泪水她没有哭出声只是仰起头任由泪水纵横流淌顺着深刻的皱纹没入鬓角。
她紧紧攥着那柄刻着“张氏”的铁锄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仿佛要将所有的守护、所有的挣扎、所有的后怕都融入这冰冷的铁器中。
然后她猛地将铁锄重重顿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如同敲响了胜利的战鼓! “啊——!!!” 快嘴刘第一个爆发出尖锐的、几乎撕裂喉咙的呐喊!她猛地跳起来如同疯了一般在原地转圈挥舞着双臂脸上泪水与笑容扭曲在一起“赢了!赢了!真的赢了!以后再也不用怕那些杀才乱收税了!咱们的粮食!咱们的钱!是咱们的了!” 她喊着哭着笑着猛地抱住身边的李二姐两人又哭又笑几乎摔倒在地。
更多的女户加入了进来。
她们扔下了手中的活计抛开了往日的矜持与隐忍相互拥抱拍打着对方的后背泪水肆意流淌。
那不是悲伤的泪而是淤积了太久太久的委屈、恐惧、愤怒在此刻终于得以宣泄的洪流! “俺的娘啊!这不是做梦吧?” “以后再交税能跟男人一样了?” “那些狗腿子再也不能用这个拿捏咱们了!” “孩子他爹!你在天上看到了吗?咱闺女…咱闺女以后能少受点罪了!” 哭声、笑声、呐喊声、语无伦次的絮叨声交织在一起汇成一股巨大而澎湃的声浪冲破了荆棘壁垒在村西头的上空回荡! 柳绣娘擦去眼泪捡起地上的藤条却不再编织而是拉着旁边同样眼含热泪的年轻女户跟着快嘴刘一起笨拙地、却充满力量地跳起了毫无章法的舞蹈。
脚步踩在土地上咚咚作响仿佛在亲吻、在拥抱这片给予她们生机和希望的土地。
孙巧儿又哭又笑紧紧抱着她那视若珍宝的账本仿佛那不再是冰冷的数字而是通往这平等权利的阶梯。
她甚至拿出炭笔在一块小泥板上激动地、颤抖地刻下:“某年某月某日县衙颁令女户赋税与男同例。
” 周婆婆也被搀扶出了工坊她佝偻着身体浑浊的眼睛望着眼前这欢腾到近乎疯狂的景象干瘪的嘴唇哆嗦着最终化作一声极轻极轻的、仿佛穿越了漫长岁月的叹息嘴角却极其艰难地、微微向上牵动了一下。
窑洞里昏迷中的赵小满似乎被外面的声浪所扰睫毛剧烈地颤抖了几下枯槁的嘴唇无声地翕动仿佛在梦呓。
守在旁边的女户连忙俯下身听到她极其微弱地吐出几个气音:“…好…好…” 王嫂子哭够了猛地用袖子抹去满脸的泪水和鼻涕嘶哑着嗓子喊道:“别光顾着哭!这是天大的喜事!得让恩人知道!” 她挣扎着起身招呼几个女户:“快!熬粥!熬最稠的粥!把地窖里藏的那点腊肉切了!再把…再把李大人赏的银子拿出一点去换坛酒!咱们…咱们要庆功!” “对!庆功!庆功!” 女户们欢呼响应。
灶房的火立刻烧得旺了起来久违的、真正属于喜悦的炊烟袅袅升起。
地窖被打开虽然依旧节俭但女户们拿出了最好的粮食。
快嘴刘当真拿着一点碎银风风火火地就要出村去买酒被张寡妇笑着叮嘱了好几句“莫要声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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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荒村辣媳第149章 破晓欢腾血沃新规来源 http://www.ciuzny.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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