稽核处对“富源铁矿”旧账的“纠缠不休”如同一根细细的芒刺扎进了对手看似严密的防护层。
沈涵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不指望能从这份被精心修补过的账册中找到决定性的破绽他要的是这份持续不断的、来自官方渠道的“关注”所带来的压力。
压力之下必有回响。
王砚按照沈涵的指示对那份“完美”账册发起了第二轮质询就几个无关痛痒的格式问题和时间节点上的微小差异要求工部虞衡清吏司做出“更详尽的说明”。
这份措辞严谨却透着吹毛求疵意味的咨文更像是一种官僚体系内的刻意刁难但传递的信号却异常清晰:稽核处盯上这里了而且不会轻易放手。
与此同时骆刚布置的两张监视网络也开始捕捉到更多不寻常的涟漪。
监视黑石口的人员回报工坊的沉寂在持续但并非完全静止。
偶尔深夜会有极轻微的车轮压过刻意铺设的软土的声音运走的似乎不是沉重的物料而是一些更零散、可能更重要的东西。
同时观察到有擅长山地行动的精干人员在更加隐蔽的时段反复清理工坊外围活动的痕迹甚至试图制造一些野兽扰动的假象。
“他们在做撤离准备而且是尽可能不留痕迹的撤离。
”骆刚判断“运走的可能是核心匠人、图纸或者已经锻造好的成品。
” 另一张撒向更广阔区域的网则带来了更具指向性的发现。
一组奉命监视通往淮西方向要道的属下在盯守一处位于运河岔口、看似寻常的民间货栈时发现了异常。
这家货栈平日生意清淡但近日却有几批身份不明、操着不同口音的人员陆续抵达短暂停留后又乘坐不同的船只或车马离开行动低调迅速。
更重要的是其中一人的身形和侧脸与被描述过的、曾参与截杀石勇的某名悍匪极为相似! “他们在这里集结又分散离开……这里像是一个中转枢纽!”骆刚兴奋地汇报“而且涉及截杀石勇的人说明这个枢纽与核心势力关联极深!” 沈涵静静地听着手指在案几上无声地敲击。
对手的反应比他预想的还要快也更谨慎。
他们不仅在处理黑石口的首尾还在调动力量这个运河岔口的货栈很可能是一个重要的联络和调度节点。
“能确定这些离开的人最终去向吗?”沈涵问。
“很难”骆刚摇头“他们警惕性很高换乘频繁我们的人手不足无法对所有目标进行长距离跟踪。
不过大致方向多是向南或是往京城其他方向分散。
” 向南是淮西。
分散入京则意味着其触角可能更深地隐藏在帝都的繁华之下。
“不止淮西……”沈涵再次默念这四个字。
对手的应对印证了周算盘临终警告的正确性。
这是一个根系庞大且懂得灵活应变的组织。
“大人我们是否对这个货栈动手?抓几个活口或许能问出些什么。
”骆刚建议显然对截杀石勇的凶手耿耿于怀。
沈涵沉吟片刻依旧摇头:“时机未到。
打掉这个节点只会让他们启用更隐蔽的备用通道我们反而会失去眼睛。
现在动收获不大风险却不小。
” 他需要更大的鱼更需要能将所有罪行钉死的铁证。
目前的所有动向都还只是外围的骚动。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
沈涵想稳住节奏对手却似乎不打算再给他从容布局的时间。
几天后的一个下午通政司一位与王砚有同窗之谊的郎中悄悄递过来一句话:“王兄最近都察院那边似乎有人在暗中搜集你们稽核处的卷宗副本特别是……关于扬州案后期对一些涉事商贾处置的纪要你们……小心些。
” 王砚心中一惊立刻禀报了沈涵。
都察院?言官清流?他们为何会突然对稽核处尤其是对扬州案的旧事感兴趣?扬州案牵扯甚广最终定罪虽以周德兴、王瑾等为主但在查案过程中确实涉及对一些背景复杂的商贾采取了非常规的讯问和资产查扣手段。
这些细节若被断章取义很容易被扣上“罗织罪名”、“酷烈扰民”的帽子。
“来得好快。
”沈涵听完脸上并无太多意外只有一丝冷意“我们刚碰了‘富源’敲打了工部他们反击的棍子就挥过来了。
而且选择从都察院入手用的是‘风闻奏事’的路子倒是聪明。
” 这不再是断尾求生而是主动发起的反扑。
对手显然意识到沈涵的难缠决定不再被动防守要将他乃至整个稽核处拖入舆论的泥潭从根本上瓦解其追查的合法性与权威。
“大人我们该如何应对?是否要提前准备自辩的奏疏?”王砚忧心道。
被都察院盯上绝非好事那些言官的口舌之利有时比真刀真枪更可怕。
“自辩?那不正中下怀吗?”沈涵淡淡道“他们想搅浑水我们若急着澄清反而显得心虚。
此时一动不如一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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